许清嘉的车子驶远后，洛苏小心地扶着时苒的肩膀带她进了门。
厅里，时苒站在洛苏的前面，主动脱掉了披在自己肩上的这件外套。
一身好端端的长裙被撕的乱七八糟。
她露出来的脖子、手臂和大腿，到处都有被凌虐后的痕迹。
要不是有那件宽大的外套在，走光就是分分钟的事情。
时苒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露给洛苏看。
她看着她，眼眶里无比委屈地凝着泪。
看到这样的景象，洛苏的脸上写满了震惊，她颤抖地问道，“是他干的？”
时苒轻轻地点了点头，“对。”
说话的时候，时苒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，眼眶中凝聚的水汽变得越来越多。
可是一想起他，她就哭不出来了。
取而代之的全是恨意。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？”虽然洛苏一直都知道司墨珩不是什么好人，但她以为时苒会是特殊的那一个。
结果连她也没有办法幸免吗？
时苒摇了摇头，“我不知道。他就是一只发了疯的狗，完全没有理智可言。”
“那就赶紧离开他啊！别待在这里了。”洛苏急切地催促道，“收拾东西，我们今晚就走。”
“可是又能走到哪去呢？他爸那怀了孕的情人都已经跑到国外去了，他都差点让她一尸两命。更何况是我们。他的势力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。而且——”时苒低着头，绝望而又落寞地说道，“我也不能走，我没办法离开他。”
洛苏被她气到了，“时苒你疯了？他都这样对你了，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的身边！他有什么好的！你别再执迷不悟了！”
听到洛苏这凶巴巴的语气，凝在时苒眼眶里的水汽终于变成眼泪滚落了下来。
她不是在哭洛苏对她说话的语气不好，因为她知道，苏苏她只是关心则乱。
她哭的是她的无可奈何。
时苒用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她，无比委屈地说道，“我早就想离开他了，哪怕没有发生今晚这样的事情，我也早就想走了。可是我不能走。他拿你的命威胁我。我可以活得不快乐，但是我不能连累了你。”
时苒的话把洛苏震惊到了。
洛苏难以置信地问道，“你的意思是，你为了我，强迫自己留在他的身边？”
“我知道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你，我不想给你增加额外的压力，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，我快活不下去了，我的脑子好乱。当我在停车场里用手拼命地扯着裙子的时候，我的脑子都空白了。”
时苒抬起头，迷茫而又绝望地望着洛苏。
她就像是即将溺水的人在抬头看着那唯一的一根浮木，她期待被拯救，但也能够绝望地死去。
时苒现在的这个眼神格外惹人心疼。
洛苏放缓了语调问道，“所以，这是你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理由？”
时苒坚定地点了点头，“对，我对他只有恨意。”
“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就好了。”说着，洛苏看向时苒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又坚毅，她带着笑意说道，“我宁愿亲手开枪了结了自己，也不愿意看到你继续留在他的身边，痛苦地活在炼狱里。别被他威胁，在我心里，我的命没有你的自由重要。时苒，我要你幸福、自由。”
时苒无比抗拒地摇了摇头，“不是这样的，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！你真的对我很好很好，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都还没有报答，你绝对不可以死！”
听着她的话，洛苏笑得眉眼温柔，她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，发自内心地说道，“时苒，能够认识你，我已经很知足了。跟你在一起的日子，我过得很开心。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，我已经死而无憾了。”
“你待在他身边是不会幸福的，你不高兴，我也就跟着不高兴。而且——”洛苏微微敛下眼眸，重重地问道，“你觉得他真的会信守承诺吗？”
时苒迟疑了，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别去遵守他的游戏规则，你要学会打破规则，而不是被他牵着走。我可以死，但你必须好好地活着。只要你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，我就死而无憾了。”
说着，洛苏抓紧了时苒的手，她无比坚定地说道，“离开他之后，记得去找温少爷。温少爷他喜欢你，只要你跟他表明心意，他就一定会护着你。有温家人做后盾，司墨珩他不敢动你。时苒，你的好日子在后头。”
时苒流着泪摇头，“我做不到！我不可能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幸福。洛苏，我们要么一起死，要么一起活。你要是死了，我绝不独活！”
看着时苒这坚定的眼神，洛苏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。
这一局，无解。
她要时苒幸福，而时苒要她好好地活着。
说来说去，还不都怪司墨珩卑鄙无耻，强行把她们两个人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，用她们的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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